第四十八章回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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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回魂一夢
這些天來，伊藤碧的情緒明顯低落，幾乎是一夜巨變，打擊得她來不及應對。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究竟是誰？”伊藤宅內，女孩問著自己。這些天她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只可惜茫無頭緒之下，一時難有結果。
“菊代阿姨，碧姐姐她怎麽了？”客廳內，小葉子問菊代道。小孩子的感覺總是格外的敏銳，才幾天而已，小葉子就覺得自己的碧姐姐變了，變得不茍言笑，變得像是成了另外一個人，讓她這些天都有些不敢主動靠近。
“小葉子乖，你碧姐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小葉子還是去找卡卡西哥哥玩吧。”菊代在旁勸道，順便看了眼書房那扇緊閉的大門，嘆息的神情全部都含在了眼神裏——過去她的碧小姐也是常常一頭埋進書房，可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令她擔心，至少，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活潑開朗的，而現在的她，靜得就仿佛是死水一潭，能讓周身三四米內都是“諸人勿近”的警告。
“哦。”小葉子答應著，似懂非懂地回了自己的小房。
“小姐。”菊代敲了敲門，端著點心進了書房。
伊藤碧放下卷軸看向來人，等她開口：“菊代阿姨，有事嗎？”照例，菊代應該無聲無息地放下東西就走，以免吵到她，今次既然開口了，定是有事要說。
果然，菊代放下點心後，開口勸道：“小姐，別太辛苦自己了，休息一下吧。”
伊藤碧笑笑，道：“謝謝你菊代阿姨，不過我一向不都這樣的嗎？你別擔心了，我沒事。”
菊代嘆口氣，猶豫了會還是決定說道：“小姐，您是在為水門大人的事傷心不是嗎？”
伊藤碧皺了下眉頭，不言語。
“水門大人的事的確很遺憾。本來，小姐若是喜歡水門大人的話，就算是大人他失憶了再去爭取就是。只是……”
“菊代阿姨，你說到哪去了，我是喜歡水門，他人這麽好，對我又好，我能不喜歡他嗎？可那哪裏是你說的那種意思？”伊藤碧打斷菊代將續未續的話，有些嗔怪地道，“你放心，他只是把我給忘了嘛，以後重新再認識就是了。”伊藤碧輕巧巧地道。
菊代辨識她面部神情，皺攏了眉頭嘆道：“那就好。”
“小姐，水門大人的房子，下次我去整理一下吧。”菊代征詢道。
“不必了，他的生活起居自會有人照料，無需你我費心。”伊藤碧道。
於是菊代暫無言語，收拾了些雜物便退開。
在她身後，女孩重又攤開卷軸，註意力卻是久久無法放在其上。
真的不會在意嗎，身邊突然就少了個人？
在這以前，她和波風水門也是聚少離多，可那個時候，心中有底自然不慌，因為彼此都知道，無論分開多久，總有相聚的時候；無論分開多遠，心意總是相連的……
火影樓內，暗部的身影總是來去匆匆。
三代火影攤開情報卷軸，老臉上褶皺又添——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小的一個中忍考試，雖然需要重視，卻也無甚重要，四代風影一反常態地自初賽就蒞臨木葉關註不說，如今雷影更甚，居然直接就將一上忍級高手派到了場上。
老人放回卷軸，重又拾起身邊的另一幅伊藤碧提交上來的關於波風水門傷勢治療的全程報告書看了看。
這一看，他緊蹙著的眉頭不但沒放松，反而有加深的的趨勢。
看了女孩呈遞上來的書面報告以後，三代火影就明白了，之前伊藤碧之所以沒有向他匯報的原因——那麽低的治愈率，再加如許高的風險——若是他事前知道，定然不會應允！
三代火影左手持報告書，右手捏一個訣，那一紙文書很快就在小火遁之下化為了灰燼。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覆雜，也越來越令人頭疼了，三代火影起身，有些事，特別是情感方面他沒有辦法左右；有些人，特別是那些擁有與年齡不相符實力的人別說身後有一班子“顧問”的家夥們會時刻提醒他要小心、要提防，就算是只憑他個人判斷，也不會輕易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不知是該說伊藤碧是摯誠還是聰明，她的確是凡事都對自己坦誠相向，而在那一紙報告書內，更是不難看出她對波風水門的真情。
“木已成舟……唉！”上位坐中，老者凝神嘆氣，宛然陷入了一個無解死結，正如波風水門失去的記憶一般，也許再不可追。
人影一晃，一名暗部出現於屋內。
“菊生，有何事？”
來人站直了身子，愁眉暗結，道：“小姐和水門大人戴的項鏈……都不見了。”
“什麽時候的事？”三代火影一緊張，自位置上站起。
“不清楚。”菊代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估計掉了有一段時間了，也許就是這次他們遇險的時候不見了。”
“那……這會代表了什麽呢？”三代火影著緊追問道。
菊代想了想，這才有所保留地用斟酌的口吻回道：“那是讓他們結緣的東西，現在丟了……”她話不說盡意，有所保留的部分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三代火影坐回位置，喃喃自語道，“……為什麽會？”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冷風刺骨，伊藤碧直覺得身子在一個勁地下墜，被風刮得睜不開眼，手腳也都被吹得麻木了動不了，而胸口，更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般透不過氣來——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著，身下，像是無底深淵一般，久久到不了底。
就在伊藤碧被風和氣壓迫得似乎快要失去知覺之際，一陣暖意忽然包繞著全身，那刺骨的寒與痛，也都在一瞬間消散。
無情冬殤褪卻，暖意春華驟至。
伊藤碧睜開眼，詫異地發現自己成了“局外之人”。
萬丈峭壁之下，那飛速墜落著的是什麽？
身隨意走，她在想要看清真相的念頭驅使下，自發而動，緊隨在那物一側，奇怪的是，即便她以同樣的速度跟著一起下落，也絲毫不覺有風。
“這、這不是自己跟水門嗎？”待到看清那一團竟然就是相擁著的她和波風水門的時候，伊藤碧驚愕，忽然間就明白了這是那日他二人跌落溺龍淵的場景。
眼前所見為波風水門緊緊將伊藤碧護在懷裏，而在伊藤碧腦海深處殘存著的最後記憶，應該是自己擁著波風水門才對。
不可思議——伊藤碧瞪大了眼，那種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景！
而且不知為何，四周本該有呼呼的山風刮響才對，她能夠“知道”有風，身上卻感覺不到風吹過的痕跡，也聽不見絲毫風響！伊藤碧就像身處一個靜謐的獨立空間，不為外物所擾，所感所覺只有那兩人的舉止神情——而且是清晰無比，仿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自動牽動人心，刻進了肌膚的每一個毛孔深處，無需她刻意地去註意……
兩撥、三個人影，飛速地下落著，眼看就快要掉入水面，伊藤碧著急地向前想要拉住波風水門和另一個“自己”，卻只驚駭地拉了個空——她就像是靈魂體般，小手從那兩人體內穿過——不，也許他們才是靈魂體？
心中一空的結果就是淩空一滯，等到伊藤碧過幾秒鐘後回過神來，再度焦急向下之際，一陣白光自那兩人頸中發出，刺眼得讓她忍不住擡手去擋——白光？是了！她忽然記起，那記憶中被忽略在腦後的隱隱光亮，莫非就是？
稍微適應了些後，伊藤碧緊跟在那兩人身旁，不放心過於遠離，斜瞇了眼看：隱約見到一顆顆白色珠子自“另一個自己”頸中升起，飛旋著散發出白色光芒將兩人全部罩入，當此時，那個波風水門的頸中似乎也有什麽東西在發著光。
伊藤碧連忙下意識地開了魔瞳去看，但見那是一抹溫綠，它先只是微微地泛著散光，待到白珠球陣化形、幾十顆白珠於一瞬間飛散化作了一個類似水晶的白球之後，那一瞬間，綠芒也忽然大作！
不同於白光的自外包繞，綠光先是沿著波風水門的身子蜿蜒而上，籠罩了男子、女孩全身——伊藤碧奇跡般地發現，隨著綠光的擴散，那兩人身上的傷痕也在慢慢愈合，片刻之後，便再毫無痕跡。
這之後，仿佛有一張綠色的透明薄膜自兩人體表被揭起，慢慢舒展著貼上了白球內側，內裏那兩人的表情也漸漸和緩，容顏平和得仿佛能聽到細致的呼吸。
當綠色薄膜同光球內壁完全緊貼之際，兩道利芒沖天而起——便是“飛虹”、“白雪”交織著卷起了淩厲氣流將兩人包在其中，一舉劈開了水面。
頓時，嘩得一聲，水聲大作、水花四濺，臨淵崖底，白球在氣浪的保護中漸漸沒入水底。
伊藤碧試探著想要再追，無奈足底才觸到那水，就已是冰寒入骨，怵然痛醒！
“啊！”臥室內，女孩猛然驚起。
看著一室熟悉的黑暗，伊藤碧恍惚自問：“我剛是在做夢？”
……那是掉下去之前的情景嗎？難道是那個時候的事被大腦無意識地記了下來？伊藤碧疑惑地想著：“為什麽會忽然間夢到這個？”
那兩道光是真實出現過的嗎？莫非……這就是為什麽當初她和水門能夠出現在溺龍淵底的秘密？
伊藤碧的小手下意識地撫上脖頸處，那裏空空的，原本系著的白水晶項鏈已經不見。這之前，她以為定是在哪裏丟了，最近事情又多，加上那條項鏈雖然對波風水門似乎別有意義，卻不及他的命更有價值，便不曾在意；後來有空關註了，那人卻又失憶，她思緒受刺激過重，混亂之下自是想不起這件“小事”，便是想起了，又如何再去問那個把自己忘了個幹幹凈凈的人？
心中一痛，伊藤碧置於脖頸處的小手暗暗握成了拳，柳眉深蹙。她右手抵著額頭，慢慢回想夢境中波風水門失去意識的時候，還緊緊將自己護在懷中的場景，靜靜得不做聲，心中漸漸回暖——夢中所見，會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麽，他比自己傷得重的事就有因可證了。
“是呀，他在失去了意識的時候居然還在拼命地保護我……”重新躺下的時候，伊藤碧睜著眼睛在想，“水門這麽在乎我，現在只剩了我一個記住我們間所有回憶的當下，我又如何能自傷自艾，就這麽任憑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隨風散了嗎？不，我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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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伊藤碧的情緒明顯低落，幾乎是一夜巨變，打擊得她來不及應對。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究竟是誰？”伊藤宅內，女孩問著自己。這些天她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只可惜茫無頭緒之下，一時難有結果。
“菊代阿姨，碧姐姐她怎麽了？”客廳內，小葉子問菊代道。小孩子的感覺總是格外的敏銳，才幾天而已，小葉子就覺得自己的碧姐姐變了，變得不茍言笑，變得像是成了另外一個人，讓她這些天都有些不敢主動靠近。
“小葉子乖，你碧姐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小葉子還是去找卡卡西哥哥玩吧。”菊代在旁勸道，順便看了眼書房那扇緊閉的大門，嘆息的神情全部都含在了眼神裏——過去她的碧小姐也是常常一頭埋進書房，可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令她擔心，至少，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活潑開朗的，而現在的她，靜得就仿佛是死水一潭，能讓周身三四米內都是“諸人勿近”的警告。
“哦。”小葉子答應著，似懂非懂地回了自己的小房。
“小姐。”菊代敲了敲門，端著點心進了書房。
伊藤碧放下卷軸看向來人，等她開口：“菊代阿姨，有事嗎？”照例，菊代應該無聲無息地放下東西就走，以免吵到她，今次既然開口了，定是有事要說。
果然，菊代放下點心後，開口勸道：“小姐，別太辛苦自己了，休息一下吧。”
伊藤碧笑笑，道：“謝謝你菊代阿姨，不過我一向不都這樣的嗎？你別擔心了，我沒事。”
菊代嘆口氣，猶豫了會還是決定說道：“小姐，您是在為水門大人的事傷心不是嗎？”
伊藤碧皺了下眉頭，不言語。
“水門大人的事的確很遺憾。本來，小姐若是喜歡水門大人的話，就算是大人他失憶了再去爭取就是。只是……”
“菊代阿姨，你說到哪去了，我是喜歡水門，他人這麽好，對我又好，我能不喜歡他嗎？可那哪裏是你說的那種意思？”伊藤碧打斷菊代將續未續的話，有些嗔怪地道，“你放心，他只是把我給忘了嘛，以後重新再認識就是了。”伊藤碧輕巧巧地道。
菊代辨識她面部神情，皺攏了眉頭嘆道：“那就好。”
“小姐，水門大人的房子，下次我去整理一下吧。”菊代征詢道。
“不必了，他的生活起居自會有人照料，無需你我費心。”伊藤碧道。
於是菊代暫無言語，收拾了些雜物便退開。
在她身後，女孩重又攤開卷軸，註意力卻是久久無法放在其上。
真的不會在意嗎，身邊突然就少了個人？
在這以前，她和波風水門也是聚少離多，可那個時候，心中有底自然不慌，因為彼此都知道，無論分開多久，總有相聚的時候；無論分開多遠，心意總是相連的……
火影樓內，暗部的身影總是來去匆匆。
三代火影攤開情報卷軸，老臉上褶皺又添——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小的一個中忍考試，雖然需要重視，卻也無甚重要，四代風影一反常態地自初賽就蒞臨木葉關註不說，如今雷影更甚，居然直接就將一上忍級高手派到了場上。
老人放回卷軸，重又拾起身邊的另一幅伊藤碧提交上來的關於波風水門傷勢治療的全程報告書看了看。
這一看，他緊蹙著的眉頭不但沒放松，反而有加深的的趨勢。
看了女孩呈遞上來的書面報告以後，三代火影就明白了，之前伊藤碧之所以沒有向他匯報的原因——那麽低的治愈率，再加如許高的風險——若是他事前知道，定然不會應允！
三代火影左手持報告書，右手捏一個訣，那一紙文書很快就在小火遁之下化為了灰燼。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覆雜，也越來越令人頭疼了，三代火影起身，有些事，特別是情感方面他沒有辦法左右；有些人，特別是那些擁有與年齡不相符實力的人別說身後有一班子“顧問”的家夥們會時刻提醒他要小心、要提防，就算是只憑他個人判斷，也不會輕易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不知是該說伊藤碧是摯誠還是聰明，她的確是凡事都對自己坦誠相向，而在那一紙報告書內，更是不難看出她對波風水門的真情。
“木已成舟……唉！”上位坐中，老者凝神嘆氣，宛然陷入了一個無解死結，正如波風水門失去的記憶一般，也許再不可追。
人影一晃，一名暗部出現於屋內。
“菊生，有何事？”
來人站直了身子，愁眉暗結，道：“小姐和水門大人戴的項鏈……都不見了。”
“什麽時候的事？”三代火影一緊張，自位置上站起。
“不清楚。”菊代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估計掉了有一段時間了，也許就是這次他們遇險的時候不見了。”
“那……這會代表了什麽呢？”三代火影著緊追問道。
菊代想了想，這才有所保留地用斟酌的口吻回道：“那是讓他們結緣的東西，現在丟了……”她話不說盡意，有所保留的部分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三代火影坐回位置，喃喃自語道，“……為什麽會？”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冷風刺骨，伊藤碧直覺得身子在一個勁地下墜，被風刮得睜不開眼，手腳也都被吹得麻木了動不了，而胸口，更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般透不過氣來——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著，身下，像是無底深淵一般，久久到不了底。
就在伊藤碧被風和氣壓迫得似乎快要失去知覺之際，一陣暖意忽然包繞著全身，那刺骨的寒與痛，也都在一瞬間消散。
無情冬殤褪卻，暖意春華驟至。
伊藤碧睜開眼，詫異地發現自己成了“局外之人”。
萬丈峭壁之下，那飛速墜落著的是什麽？
身隨意走，她在想要看清真相的念頭驅使下，自發而動，緊隨在那物一側，奇怪的是，即便她以同樣的速度跟著一起下落，也絲毫不覺有風。
“這、這不是自己跟水門嗎？”待到看清那一團竟然就是相擁著的她和波風水門的時候，伊藤碧驚愕，忽然間就明白了這是那日他二人跌落溺龍淵的場景。
眼前所見為波風水門緊緊將伊藤碧護在懷裏，而在伊藤碧腦海深處殘存著的最後記憶，應該是自己擁著波風水門才對。
不可思議——伊藤碧瞪大了眼，那種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景！
而且不知為何，四周本該有呼呼的山風刮響才對，她能夠“知道”有風，身上卻感覺不到風吹過的痕跡，也聽不見絲毫風響！伊藤碧就像身處一個靜謐的獨立空間，不為外物所擾，所感所覺只有那兩人的舉止神情——而且是清晰無比，仿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自動牽動人心，刻進了肌膚的每一個毛孔深處，無需她刻意地去註意……
兩撥、三個人影，飛速地下落著，眼看就快要掉入水面，伊藤碧著急地向前想要拉住波風水門和另一個“自己”，卻只驚駭地拉了個空——她就像是靈魂體般，小手從那兩人體內穿過——不，也許他們才是靈魂體？
心中一空的結果就是淩空一滯，等到伊藤碧過幾秒鐘後回過神來，再度焦急向下之際，一陣白光自那兩人頸中發出，刺眼得讓她忍不住擡手去擋——白光？是了！她忽然記起，那記憶中被忽略在腦後的隱隱光亮，莫非就是？
稍微適應了些後，伊藤碧緊跟在那兩人身旁，不放心過於遠離，斜瞇了眼看：隱約見到一顆顆白色珠子自“另一個自己”頸中升起，飛旋著散發出白色光芒將兩人全部罩入，當此時，那個波風水門的頸中似乎也有什麽東西在發著光。
伊藤碧連忙下意識地開了魔瞳去看，但見那是一抹溫綠，它先只是微微地泛著散光，待到白珠球陣化形、幾十顆白珠於一瞬間飛散化作了一個類似水晶的白球之後，那一瞬間，綠芒也忽然大作！
不同於白光的自外包繞，綠光先是沿著波風水門的身子蜿蜒而上，籠罩了男子、女孩全身——伊藤碧奇跡般地發現，隨著綠光的擴散，那兩人身上的傷痕也在慢慢愈合，片刻之後，便再毫無痕跡。
這之後，仿佛有一張綠色的透明薄膜自兩人體表被揭起，慢慢舒展著貼上了白球內側，內裏那兩人的表情也漸漸和緩，容顏平和得仿佛能聽到細致的呼吸。
當綠色薄膜同光球內壁完全緊貼之際，兩道利芒沖天而起——便是“飛虹”、“白雪”交織著卷起了淩厲氣流將兩人包在其中，一舉劈開了水面。
頓時，嘩得一聲，水聲大作、水花四濺，臨淵崖底，白球在氣浪的保護中漸漸沒入水底。
伊藤碧試探著想要再追，無奈足底才觸到那水，就已是冰寒入骨，怵然痛醒！
“啊！”臥室內，女孩猛然驚起。
看著一室熟悉的黑暗，伊藤碧恍惚自問：“我剛是在做夢？”
……那是掉下去之前的情景嗎？難道是那個時候的事被大腦無意識地記了下來？伊藤碧疑惑地想著：“為什麽會忽然間夢到這個？”
那兩道光是真實出現過的嗎？莫非……這就是為什麽當初她和水門能夠出現在溺龍淵底的秘密？
伊藤碧的小手下意識地撫上脖頸處，那裏空空的，原本系著的白水晶項鏈已經不見。這之前，她以為定是在哪裏丟了，最近事情又多，加上那條項鏈雖然對波風水門似乎別有意義，卻不及他的命更有價值，便不曾在意；後來有空關註了，那人卻又失憶，她思緒受刺激過重，混亂之下自是想不起這件“小事”，便是想起了，又如何再去問那個把自己忘了個幹幹凈凈的人？
心中一痛，伊藤碧置於脖頸處的小手暗暗握成了拳，柳眉深蹙。她右手抵著額頭，慢慢回想夢境中波風水門失去意識的時候，還緊緊將自己護在懷中的場景，靜靜得不做聲，心中漸漸回暖——夢中所見，會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麽，他比自己傷得重的事就有因可證了。
“是呀，他在失去了意識的時候居然還在拼命地保護我……”重新躺下的時候，伊藤碧睜著眼睛在想，“水門這麽在乎我，現在只剩了我一個記住我們間所有回憶的當下，我又如何能自傷自艾，就這麽任憑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隨風散了嗎？不，我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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